游戏丨“FIFA”的过去与未来
【靴子终于落地，EA与国际足联正式分道扬镳。它们当初因何联手，现在分开又会产生哪些影响？ 】
5月10日，“传闻”已久的大变革终于正式坐实：EA官宣与国际足联分手，盛极一时的FIFA系列将在今年9月发售的《FIFA23》之后更名，明年以后的新作变为《EA Sports FC》。与此同时，国际足联也宣布将寻求与其他游戏厂商合作。至此，改变已不可避免，传奇必然告一段落，不如让我们来回顾往昔，并对未来进行一番展望。
曾经“微不足道”
合作了那么久的老搭档如今分开，其中缘由相信大家已经看过报道：主因是钱，国际足联4年10亿美元的新合同要价太高。但您可知道，当年EA与国际足联走到一起时，他们所签订合同的金额几乎“微不足道”。有一种说法，在上世纪90年代初，当EA的加拿大工作室准备开发一款暂定名为《EA Soccer》的足球游戏时，他们的预算只有5-10万美元。此后不久，EA与国际足联签订了一份为期5年的授权合同。1993年12月，FIFA系列的前身——《FIFA国际足球》(FIFA International Soccer)在家用游戏主机MD平台上推出，次年还发售了超级任天堂等其他主机的版本。
游戏一经推出，很快就在欧美地区广受欢迎，据说头一个月就在英国卖出了超过50万份。但这究竟算不算是“FIFA”4个字母的威力其实很难说。当年EA做游戏确实有找大腕或者最大牌组织合作的理念，比如美式橄榄球游戏他们就以传奇教练和解说约翰·麦登来命名。但问题是当年国际足联能给出的授权内容非常少，不包括任何球员的实名，也不能使用官方队徽或者真实的球场名称，甚至1994年美国世界杯的官方游戏授权还在另一家英国公司手里。
那时候的“FIFA”，只有各种国家队可以选择，球员都是虚构的，不少名字甚至来源于制作人员自己。这一状况延续到了1994年年末推出的《FIFA95》，尽管该作已经加入了欧洲五大联赛的俱乐部球队，但是直到《FIFA96》，FIFA系列才第一次拥有了实名球员，而这一部分授权则来自FIFPro，也就是国际职业足球运动员协会。
在早期并没有授权优势的情况下，EA能迅速做大的关键也许在于它们的创新以及不断进化。上世纪80年代以及90年代初，风行欧美的足球游戏大都是鸟瞰或从正上方往下的俯视视角，而《FIFA国际足球》则把球场斜了起来，用“等角投影”来展现比赛画面。随后他们很快进入到3D时代，用当时看起来非常酷炫的画面吸引了大量用户。
不过，在“足球拟真”方面，FIFA系列曾经有过许多让人觉得很不真实之处。比如在2000年左右的产品中，球员仍没有身高差别；人球移动在很长一段时期里过于“丝滑”，这便是FIFA系列曾被称为“冰球游戏”的由来。
大概从15年前开始，感觉到即将被实况超越的FIFA系列开始“痛改前非”，借着主机换代的机会逐步确立了自己在制作技术上的绝对优势。一方面是游戏AI进步明显，减少了玩家“被猪队友坑”的感觉。另一方面他们在玩法上也不断推陈出新，有不少是从竞争对手那里学来的，还有一些是自创，比如让对抗更富有策略性的“战术防守”，以及后来成为最大摇钱树的UT模式。正是经过多年的打磨和进化，FIFA系列才能有今时今日的市场地位。当然，繁多的官方授权也作用巨大，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另外的协议，与国际足联无关。
变与不变
在《EA Sports FC》官宣的同时，欧洲多家豪门俱乐部也迅速跟进，转发消息表明立场。这也就证明了之前的推断：未来除了不能用“FIFA”一词和没有世界杯相关内容之外，EA明年以后推出的足球游戏并不会被迫做出太大改变，原本实名的球员、球队还会是老样子。
其实EA与国际足联的分歧不仅在于续约的金额。后者希望拆卖授权“一鸡多吃”，而前者除了打算继续独占，也不愿意一直受国际足联的限制——依照EA首席执行官安德鲁·威尔逊的说法，过去的合作模式让他们的许多创新想法无法实现，因为在游戏内部添加新内容需要国际足联的准许。
摆脱束缚之后，EA的新产品可以沿着此前规划的道路继续前进，也可以做一些他们过去未曾尝试的改变，比如增加观看真实足球比赛直播的功能，又或者引入当今游戏圈十分流行的“季票” 销售模式，在游戏中增加各种原创logo和皮肤等。当然，这些都还只是猜测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EA正在寻求新的盈利点。EA Sports副总经理大卫·杰克逊表示：“目前，游戏是我们的互动体验主要模式，但很快，观看比赛和创建内容对玩家来说也会变得同样重要。”
未来《EA Sprots FC》将会有何变化，明年下半年便可一窥端倪。而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口中的“唯一具有FIFA名称的最好游戏”，则大概要等到2024年。然而它值得期待么？熟悉游戏业界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：能不能做出好玩的游戏，不是看它的名字而是看制作公司和制作人员。足球游戏的制作门槛早就被EA给拉高了，否则过去几十年那些老IP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的消失。
其实关于“被迫更名”，足球游戏界也早有先例。当今被誉为足球经营类绝对第一的《足球经理》FM系列，初创之时的名字叫做《冠军足球经理》(Championship Manager)。2003年，制作公司Sports Interactive与发行商Edios分手，游戏名称的版权归了后者。在那之后，Edios也另找其他公司制作过《CM5》和《CM Online》等续作，但游戏水平和市场号召力明显不及FM，做到《CM2010》这一代之后就彻底淡出大舞台转向成为手游IP了。
本文作者：史章
本文原载于第841期《足球周刊》
发行日期：2022.5.19
图片源自网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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